羌青

一方死亡/水仙/人外爱好者,杂食且混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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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戈中心双子向】拖延症(上)

亲情向,基本不改动原作剧情

有OOC,有二设

本来想着一发完的,结果越写越长感觉还是分章节吧,不超过三章

这次给哥哥发刀(逃


——————我是OOC预警分割线——————


玄戈一直清楚,自己有一个孪生弟弟。

尽管那时他还记不住事,不过记忆深处始终存在一片刺目温热的红色,在这片红色之后,之前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另一团毛茸茸暖洋洋的触感便再也消失不见。半夜三更他不再会被一爪子拍醒,也不再会被拱下床去摔醒。但同时,他也没有了固定的打闹对象,取而代之的是另外几只小兽,虽然也是毛茸茸暖洋洋的,然而陌生的气味和毛色让玄戈明白,他们并不是自己熟知的那个存在。

不过有时他却会被突如其来的心悸惊醒,从小养尊处优的他从未体验过那种茫然的恐惧,他去找过母亲,然而神智尚且懵懂的他并不清楚这种心悸感的由来,只是在母亲的怀中低鸣几声之后便继续睡去,未曾注意过女子脸上流露出的哀伤。

“玄戈之前从来不找妈妈一起睡的啊……”

 

没过多久,他记住了一场异常激烈的争吵。

几岁的玄戈从未见过母亲发过那么大的火,他印象中的母亲虽然少言寡语,但待他一直是温柔的。然而门缝之中,快要失去理智的母亲浑身外溢着金色的妖力,神色几乎可以称得上狰狞,另一边的父王狼狈不堪,却不敢有一句话的反驳。

“把北洛送去人界已经是我的底线了,你居然,你居然还瞒着我默许那群老不死的派人追杀他!”

“要不是孚彦留给我的回音符碎了,你是不是想瞒我一辈子!”

“我没有你这么软弱无能的丈夫!”

他看见母亲看到了他,大步走来打开门将他从地上抱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间支离破碎的议事厅。

原来自己身边那个小团子叫北洛。

 

政务的处理,不同族群间的协调,妖力的使用……身为王储的他每日事务繁多,大部分都是由他的父王传授给他。

他的母亲在他的生活中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但沉重感却毫不减轻,她只身教他何为本心,何为骨气。

可以化为人形之后,他很少再被母亲抱在怀里,只是偶尔站在他母亲身边,两人一起从乾坤阵枢眺望王宫的方向。

“玄戈,不要当你父亲那样的王。”

鬼使神差的,他从背后拥住坐在身侧的母亲,贴在她耳畔小声说道:

“妈,弟弟,北洛他,还活着,我能感觉到。”

被他拥住的女子浑身只凝固了一个刹那便归于常态,如同玄戈的错觉一般。

然后他听到比他更低的声音:

“不要让你父亲和长老会的人知道,玄戈,至少等你长大。”

 

魔潮来袭是很常见的事,但那次来的是数只大天魔。

一方面要保住大阵不破,另一方面还要在光明野力敌几只大天魔的围杀,他的父亲已是左支右拙。

他的母亲剑上泛起金芒,下一刻已将面前的天魔分成两半。

那只手将剑插回腰侧,然后落在他的头上。

“他毕竟是辟邪王,天鹿城可以没有王妃,但是不能没有王。”

“玄戈,在你确定能控制住自己之前,不要去找北洛。”

他看到母亲化为原型继而又化为灿烂的金光,横扫整个光明野,天空中的阴霾和成片的魔族随之化为飞灰,连围攻父亲的几只大天魔也被灼伤。最后穿过却邪之门,融入王剑之中。

他的父亲沉默着收回王剑上维持大阵的妖力,撕碎一只天魔之后,余下几只咒骂着撤了兵。

天鹿还是那个天鹿,但再也没有人能跟玄戈偶尔小声聊几句那个不知身处何方的团子了。

 

他大概是第一个手持王剑完成猎仪的王储。

他看到父亲欣慰又复杂的眼神,王剑就此停留在了他的手中,老主人仿佛将它遗忘了一般。

“玄戈……”

“一个月之后。”

“……好。”

 

母亲,我算是长大了吗?

他手持王剑站在阵枢中心,思绪万千,父亲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是暖的;臣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是热烈的;长老会站在他父亲身后,高高低低的阴影落在他的衣摆上,有担忧,有轻蔑,有期许,却还有零星的恶意,不刺目,却如同先前溅上的魔物斑驳的血液,粘稠又恶心。

他对自己说,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开始着手那些他想做,母亲想做却不能做,父亲或许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远胜于先前几代辟邪王的实力无声强迫长老会内乱、分裂、妥协,他在一点一点侵吞着这个看似能与王权抗衡的庞然大物,看他们向着悬崖的边缘步步退却,然后亲手将那个岌岌可危的立足地捏个粉碎。

然而暄池长老的警告却让他蓦地想起母亲最后的嘱托。

他刚刚,明显动怒了,这个事实让他惊觉自己还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离开天鹿城这么久,他的弟弟恐怕还是如同当年一般弱小。

一次偶然的失控便可能让他犯下再也难以弥补的过失。

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名为踟蹰的感情。

再等等吧。

 

他如自己所愿迎娶了霓商。

他喜欢这个温柔又刚强的女孩子,身为并不强大的王族旁支,当初面对长老会强大的压力也毫不退缩。

然而解散长老会之后,诸多纷繁的事务便直接压在他一人的肩膀上。纵使天才如他,有几个亲信旁支辅佐,也不免得一阵手忙脚乱。做出这个决定,必然也要承受后果,至少在新的体系建成之前,玄戈知道,自己不应离开天鹿城。

再等等,他想,他不能把北洛带回目前这个诸事不安的天鹿城。

 

十数年的时光一晃而过,他是天鹿城千年来最有威望的王。

他也越发地少言寡语,说一不二。

他准备等下一次魔潮入侵后的间隙就去找北洛,那段时间总会平静一些,天鹿城也不会有太多琐事要处理。

没有回音符,没有妖力印记,百多年的分离让他只能依靠模模糊糊的双子感应,出生以来一直在魔域长大的他第一次来到人界。

然而一个月的时光一无所获,感应将他带到人界,却不能指明更具体的方向。

他借回音符处理要事时听到岚相的声音,“羽林!让你天天往人界跑,王上全是跟你学的!”

红发的大个子跳着脚反驳,玄戈不由勾了勾唇角,却在心底叹一口气。

他知道,他该回去了。

他是天鹿城的王,他……没有办法把时间都耗在找弟弟上。

玄戈也有想过拜托羽林去找,也有想过将这件事告诉霓商和岚相他们,然而对着素日亲近的友人、下属与妻子,他张了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北洛的存在如同一个陈年旧梦,与他们的距离是那么遥远,他第一次意识到,来自于兄长这个身份的情感,无法与人分享;昔日自己给北洛造成的伤害,他人也无法帮他分担。

妖族的寿命还很长,再等等吧。

玄戈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北洛的存在从一个主动的心愿,一份愧疚,变成了一种被动的责任。

沉甸甸的,虽然平日藏在角落,可每每想起,就让他有一种被强迫的不适。

时间越久,他越不愿面对,他发现自己恐惧于踏出名为“辟邪王”的舒适圈,弟弟这个概念,让他觉得无所适从。

他想,这不对,这不是一个合格的王者应有的态度。

玄戈强迫自己又去了几次人界,然而三五次找寻未果,他对自己说,许是……缘分未到。

呵,辟邪王居然也会信缘分这种东西?

他睁开眼,看看窗外尚未亮起的天色。

又做梦了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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