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青

一方死亡/水仙/人外爱好者,杂食且混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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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勇维】在冰上脱光光 Chapter9

CP维勇维互攻,个人续写第二季。

从第七章起,维克托家庭背景私设注意。

前文接 Chapter8


       通话那天是周三,在离周日越来越近几天中,维克托尽力维持和往常一样的一切,赖床、撒娇、亲吻、拥抱,但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勇利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不安,从增加了很多的拥抱次数中,对此,他一下一下轻轻拍着维克托的背,直到感受到怀里的人渐渐放松起来,才亲吻一下他的额头然后继续之前未完的事。

       周日那天阳光很好,四月中旬的圣彼得堡白日已经很长,和一月份的漫漫长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维克托原本是很喜欢这种春日的天气,要知道在这样一个城市,彻底晴朗无云的日子,每年也就一个月左右。往年化雪的时候,他很喜欢一个人坐在海边的沙滩上,伴随着无处不在的水滴和汩汩流水声。

       但今年他显然没有这个空闲,也没有这个心情,勇利坐上副驾驶的位置,主动握住维克托的手,车内虽然安静,但原本有些紧绷的氛围松弛下来,维克托转过身去,在勇利额头上印下一吻,随后将车开出车库。

       他本来是想准备礼物的,但被维克托制止了。

       【没有必要。我爸爸......一点不重视这些。】

       老房子离市区有一段距离,并且在与维克托自己的房子相反的方向。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中,维克托似乎专注于开车,而勇利时不时侧过头去看他的侧脸,也没有说话。

       然而路总是有尽头的,当车停下时,勇利终于从有些走神的状态中醒来,面前的两层小别墅有着砖红色的外墙,部分结构由木质搭建,但一点没有老旧的气息,花园中的植物都在光裸着沉睡,尚未化掉的雪覆在上面,只让人觉得可爱。

       勇利忽然就对这次的交谈有了紧张之外莫名的期待。

       维克托拍拍他的肩膀,掏出钥匙打开门。

       “爸爸,”他停顿一下,“我回来了。”

       屋内有些拥挤但丝毫不显杂乱,勇利还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客厅时,一个高大但不显臃肿的身影转了出来。

       勇利几乎吓了一跳,但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第一时间鞠了个躬,用不太熟练的俄语问好。

       “进来吧,维恰......”紧接着男人转过头来,用带着些口音的英语问道,“叫你勇利可以吗?”

       “当,当然可以!”明明刚刚在门外时还很放松,但一见面,勇利还是一副随时会跳起来的样子,维克托叹了口气,主动帮不知所措的男朋友脱了外套,勇利这才反应过来一般连忙脱鞋进屋。

       “直接叫我安德烈就行。”

       “好......好的。”勇利对俄罗斯的习惯已经有了一些了解,知道这是一个比较友好的暗示,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一旁的维克托似乎也不像来之前那么担忧了。

       两人在有些尴尬的沉默中一路跟着安德烈走到敞开的阳台,勇利胡思乱想中发现男人比起他的父亲要苍老很多,头发已经花白了,忽然想起之前维克托所讲的,他母亲四十多岁才生下他,仅有的疑问也消失了。

       他有些拘谨地坐下,但户外的开放有效的缓解了他的紧张,为了不让气氛那么僵硬,他想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维恰,勇利,”最后还是安德烈主动打破了安静,让勇利意外而又紧张地开门见山,“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想过退役之后的事吗?”

       勇利有些发愣,但很快冷静下来,他之前确实有考虑过退役的事,这一下乍被问起,倒是没有太多波动,却发现身旁的维克托十分异样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就算没有你这个电话,我也会问你这个问题,或许一年之后,或许两年之后,不同的只是这次有人要和你一同承担,”安德烈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道,“不要逃避了,维恰,好好想一想,原本这只是你的事,但现在是你们共同的事了,你可以不考虑四周跳失败怎么办,但必须考虑你退役之后怎么办。”

       说完这些话,安德烈便起身离开了,将空间留给已经很久未见面的儿子,和将陪伴他共度很长时间的人。

 

       他知道这样做有些残忍。

       从维克托小时候起,他一直想要尝试着让他发现一些更感兴趣的事,没想到却起到了反作用,维克托直接将花样滑冰视为生命,再不肯放手。

       这和菲娅①多么像啊,又和自己多么像啊。他撑着头,看着厅里那幅年轻的肖像画,有些无助地叹了口气。

       他们同样拥有一个艺术家的灵魂,但三人中,维克托所选择的花样滑冰却是寿命最短的,当年安菲娅不肯离开舞台,如今的维克托不愿考虑退役,而自己却只能在时间的流逝中静静地看着他们开放而后凋落。

       安菲娅在最后两年的舞蹈时光中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离开舞台之后应该如何生活。他和妻子相识于自己的第一次画展——从那时起,安菲娅的芭蕾成了他的缪斯,而他的画则成了安菲娅的缪斯。

       那个女孩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在舞台上盛放,而他也因独具情味的油画而声名鹊起,这原本是令无数人羡慕的一场婚姻,但随着年岁渐长,安菲娅不可能一成不变的年轻,她在老去中迷失了,她害怕她再也无法如同那副他们最喜欢的《亲爱的》描绘的一般美丽,执意延长着自己的舞台寿命,直到在一次次练习中发现自己已经无法长时间地依靠足尖站立,无法轻盈地跃起,甚至无法负担一场演出需要的体力。

       她拒绝成为编舞或者教练,对她而言,无法亲身参与演出是一种折磨。

       那段时光中,安德烈收起了所有安菲娅的肖像画,换成了没有人物的风景,或者两人的日常生活,但起到的作用却微乎其微,如何哄她说爱她都没有用。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安菲娅已经有了轻微的抑郁症倾向,最后两人商量了很久,还是决定要一个计划之外的孩子,安菲娅想暂时借此作为生活的重心,之后再慢慢适应脱离职业之后的生活。

       他们原本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

       但年纪过大加上头胎结束了一切想象。

       安菲娅只来得及留下维克托的名字。

 

       他不想维克托走上同样的道路。

       但当那个和安菲娅有着同样发色的孩子第一次上冰面就再也不肯下来的时候,他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的担忧一天天加重,在维克托十三岁那年带着银牌拥抱他时,这种担忧连维克托都发现了。

       然而维克托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他以为他滑的不够好,第二年带回的金牌对别人而言的耀眼对他来说却是刺目。

       他几次开口想说,最终都放弃了,十几岁青春飞扬的少年怎么可能理解一个将近六十岁老人的担忧呢?两年后的争吵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他只能,也只好借此放手,让维克托去证明自己的名字。

       越来越疏远的父子关系让他只能在电视与新闻中感知孩子的成长,维克托第一次拿了成年组的金牌、维克托第一次交了女朋友、第一次交了男朋友、又被甩了、维克托创了五连霸的记录......年岁渐长的维克托终于还是理解了他十几年前的担忧,他知道维克托一年前的心理状况多么糟糕,但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劝慰自己的孩子了。

       所以当他得知维克托暂时休赛去当一个不知名的日本选手的教练时,他是和其他人完全相反的欣喜——维克托接受成为教练,接受别人滑他编出的节目,并相信他的学生能将它超越完美地表演出来。

       但越来越不对的眼神和中国站那个全球直播的亲吻让他本来已经放下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他太了解自己的孩子了,学生和恋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身份,尤其是维克托越陷越深的表现,主动给他打电话告知他要结婚,这意味着他可能只接受给胜生勇利一人当教练,而胜生勇利只比维克托小四岁。

       他担忧两人退役之后的生活。

       他这个年迈的父亲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同样性别的他们无法以血脉相连的孩子作为注意力的转移点,使得这个问题更加尖锐,如果维克托自己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的话......

       一切只能交给胜生勇利了。

       这个改变了他对维克托认知的男孩。

       想起那个他专门去看了的,让他忍不住流下泪来的《伴我身边不要离开》,他无比希望这个男孩同样能解决当初带走了安菲娅的难题。


TBC


①菲娅:维克托的母亲安菲娅的昵称,我只查到了这个名字的俄文爱称Фея,不认识俄语以及查不到发音,只能从拼写来翻译了(狗带.jpg,有问题的话请一定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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